落花未央同人 (8)
(8)
第二天,朱楠早早的起來準備今天的工作,如果不出意外的話,他們這隊臨時拉來的」臨時工」在忙完今天的工作任務就能回家了。
吃過早飯,他迫不及待地,撥通了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。想告訴她這個好消息
電話,響了很久。
久到朱楠的心裡,都開始泛起了一絲小小的、莫名的擔憂,心裡暗自琢磨」不會還在生氣呢吧」
這個時間點,她應該已經起床,在準備去上班了才對。
就在他準備掛斷,過一會兒再打的時候,電話,終於,被接通了。
「……喂?老公?」電話那頭,傳來了方晴的聲音。
只是,那聲音,和他記憶中的、清脆悅耳的聲音,有些不太一樣。
她的聲音很小,很輕,仿佛是在刻意地壓抑著什麼。
「晴晴?是我。」朱楠的心,微微一沉,連忙關切地問道:「你的聲音怎麼了?是不是生病了?」
「……沒……沒有……」電話那頭,沉默了幾秒鐘,才傳來方晴那有些遲疑的回答:「就是……就是昨晚沒睡好……有點著涼了……沒事的……」
「怎麼這麼不小心。」朱楠心疼地責備了一句,但很快,他的語氣,就變得興奮而又溫柔了起來:「晴晴,告訴你一個好消息。任務結束了,快的話,今天晚上,最遲明天一早,我就能到家了!」
他本以為,聽到這個消息,電話那頭的妻子,會像往常一樣,發出興奮的、開心的歡呼。
然而,他等來的,卻是一陣長久的、令人心慌的沉默。
「晴晴?你在聽嗎?」朱楠的心裡,那股不祥的預感,愈發強烈了。
「……在……在聽……」方晴的聲音,聽上去,似乎更加沙啞了:「那……那太好了……老公……你……你辛苦了……」
「不辛苦。」朱楠柔聲說道,他努力地,想讓自己的語氣,聽上去更輕鬆一些,想驅散電話那頭,那股莫名的、壓抑的氛圍:「對了,你現在在哪裡?準備去上班了嗎?」
「嗯……嗯……我……我剛到地下車庫……準備……準備開車去公司……」就在這時,朱楠楠敏銳地,從電話的聽筒裡,捕捉到了一絲異樣的聲音。
那是一種……很輕微的、壓抑的、類似於喘息的聲音。
而且,他還聽到了一陣細微的、像是衣服摩擦的「悉悉索索」聲。
「晴晴?你怎麼了?怎麼在喘氣?」朱楠的眉頭,皺了起來,」你那邊,是不是有什麼事?」
「……沒……沒事……」方晴的聲音,明顯地,帶上了一絲慌亂,」是……是電梯……電梯壞了……我……我是走樓梯……下來的……所……所以有點喘……」
「電梯壞了?」朱楠愣了一下,」你們那棟樓的電梯,不是上個月才剛剛檢修過嗎?怎麼又壞了?」
「我……我也不知道……可能是……是線路故障吧……」
「那你一個人走樓梯,辛不辛苦?要不要我讓社區的物業,派人去看看?」
「不……不用了!老公!」方晴的聲音,突然拔高了幾個調,顯得有些尖銳,」我……我已經到車裡了……沒事的……你……你不用擔心……那個……老公……我……我快遲到了……先……先不跟你說了……晚上……晚上回來再說……好不好?」
「……好。」雖然心裡充滿了疑惑,但朱楠還是不忍心再逼問下去。
「那你路上開車小心點,晚上我回來,給你帶你最喜歡吃的那家店的榴槤千層。」
「……嗯……好……老公……拜拜……」
「拜拜。」
掛斷電話,朱楠看著手機螢幕上,那張他和方晴的、笑得無比甜蜜的合照,心裡也是無比的期待晚上的見面
「啪。」
方晴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,掛斷了電話。
手機,從她那無力的、不住顫抖的手中滑落,掉在了身下那冰冷的、真皮的汽車座椅上。
她的身體,像一具被抽空了所有空氣的氣球,瞬間癱軟了下來。
冷汗,早已浸透了她身上那件藍色的、緊身的真絲T恤,緊緊地、冰冷地,貼在她那早已沒有一絲血色的、汗津津的後背上。
而她的身後,那個如同魔鬼一般的男人,劉德貴,正用他那肥碩的、沉重的身體,死死地、不留一絲縫隙地,壓在她的身上。
這裡,是她那輛白色的寶馬車後座。
寬敞的、充滿了奢華氣息的車廂裡,彌漫著一股混雜著高級皮革香氛和濃烈情欲味道的、詭異的氣息。
而她,正以一個極度羞恥的、如同母狗一般的姿態,雙手撐在前面的座椅靠背上,被迫地、高高地,撅著自己那挺翹的、渾圓的臀部。
身上那件優雅的、白色的包臀裙,早已被那個男人,粗暴地、蠻橫地,掀到了腰間。
而她的下半身,則完全是赤裸的。
那雙往日裡總是被包裹在昂貴絲襪裡的、修長筆直的、雪白的美腿,此刻,正以一個極度屈辱的姿M字形,無力地分垂在座椅的兩側。
腳上,還穿著那雙透明的、鞋跟又細又高的一字帶高跟涼鞋。晶瑩剔透的鞋跟,在地下車庫那昏暗的、閃爍的燈光下,折射出一種妖異的、淫靡的光。而她那塗著鮮紅色蔻丹的、精緻的腳趾,則因為身體無法承受的刺激,而死死地、可憐地,蜷縮在一起。
地下車庫那昏暗的、閃爍的燈光,透過車窗,照了進來,將兩人交合在一起的、一片狼藉的肉體,映照得光怪陸離。
那輛白色的寶馬也隨著車廂內那劇烈的、瘋狂的律動,開始有節奏地、輕微地,上下晃動了起來。
就像一艘,在欲望的、沉淪的、無邊無際的黑色海洋裡,迷失了方向的、即將傾覆的、絕望的孤舟。
就在方晴的手機脫手的瞬間。
「啪!啪!啪!啪!」
狹窄而奢華的車廂後座,早已變成了最原始、最瘋狂的角鬥場。
肉體與肉體之間,最野蠻的撞擊聲,混合著男人粗重的、滿足的喘息聲,和女人破碎的、壓抑的呻吟聲,在這片密閉的空間裡,交織成了一首淫靡到極致的、瘋狂的、地獄交響曲。
劉德貴像一頭髮了情的、不知疲倦的公牛,抓著方晴那纖細的、柔軟的、汗津津的腰肢,一次又一次地,用盡全身的力氣,將自己那根因為藥物和興奮而變得異常猙獰、滾燙的巨物,狠狠地、重重地,搗入她那早已被操幹得泥濘不堪的、溫熱緊致的穴道裡。
每一次的抽出,都帶出一大股乳白色的、混合著她愛液的粘稠液體,將兩人交合的地方,弄得更加泥濘不堪,水聲四濺。而每一次的挺入,都像是要將她的靈魂都從身體裡撞出去一般,重重地、狠狠地,搗在她最敏感、最脆弱的宮口上。
「啊……啊……嗯……啊……」
方晴的意識,早已在這狂風暴雨般的、不間斷的撞擊中,變得支離破碎。
時間來到早上,醒來後,方晴就看到了那個昨晚肥豬一樣的劉德貴四仰八叉的睡在她旁邊。他赤裸著肥碩的、鬆弛的上半身,那身滿是褶皺的、骯髒的保安制服,被他隨意地扔在床邊。
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更加複雜、更加令人作嘔的氣味。記憶也如潮水一般湧來。
從監控室,到她的家。
從冰冷的辦公桌,到她家門口那塊柔軟的、用來換鞋的地毯。
從客廳那張寬大的、冰冷的真皮沙發,到浴室那光滑的、冰冷的地磚。
最後,是這張她和丈夫纏綿過無數次的、溫暖的、柔軟的大床……
這個男人,像一頭不知疲倦的、精力旺盛的野獸,在她身體的每一寸土地上,在她家裡的每一個角落,都留下了他骯髒的、充滿了征服意味的印記。
而她,從一開始的激烈反抗,到後來的麻木承受,再到最後……再到最後,她那具不爭氣的、下賤的身體,甚至在他的反復折磨和開發下,變得越來越敏感,越來越容易沉淪……
她甚至,已經記不清,自己到底被他操了多少次,又在他那狂風暴雨般的、不間斷的撞擊中,高潮了多少次。
她只知道,當最後一次,她被他以一個極度羞恥的姿態,壓在這張屬於她和丈夫的大床上,從身後狠狠地貫穿,被迫承受著他那滾燙的、洶湧的、充滿了毀滅性力量的精液,再一次,毫無保留地、盡數射入她身體最深處的時候……她的意識,就徹底地,斷線了。
她甚至,連他是怎麼睡著的,都不知道。
當方晴拿起手機的時候,時間已經是早上7點半,她連忙起身洗漱,下體的酸麻讓她在起來的一刹那軟倒在地板上,旁邊的劉德貴聽見那肉體與地板接觸的聲音後也睜開了眼睛。
方晴的美眸在再看到劉德貴醒來的時候閃動了一下,她故作堅強的站起身子,在適應了那股酸麻之後走進了浴室。
再出來時,昨天的狼狽以然不見,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絕美的嬌俏臉蛋。精緻的淡妝還有那一刀切的短髮。
出來的方晴裹著浴巾看都沒看劉德貴一眼,徑直走向了衣帽間。劉德貴看著忙碌的方晴,欣賞著她扭動的嬌軀,他不禁又想入非非。但昨天那一晚的放縱讓他有一些力不從心。
起身穿好衣服的劉德貴在看到方晴穿好衣服的那一刹那,眼睛裡又浮現出了那股癡迷,藍色的圓領T恤,搭配白色包臀裙,筆直修長的美腿穿著一雙迷人的透明一字帶高跟涼鞋,整個人透漏出一種幹練的都市麗人風格,性感又不失優雅。
方晴拿起她的愛馬仕手提包走到了玄關處,沖著劉德貴冷冷的說了一句」滾」
聽著方晴清冷的話語,劉德貴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,笑著說」呦,方小姐,挺絕情啊,相比你現在,還是你昨天晚上那騷樣令人喜歡,嘿嘿」嘴上說著,但還是往出走著,畢竟,他也沒必要呆在這裡。
和方晴一起下了樓之後,盯著眼前這具美麗的嬌軀,隨著走動,挺翹的屁股一扭一扭的,想起自己昨天後入時,那迷人的濕潤包裹感,褲襠裡那根肉棒又隱隱發疼得立了起來。
就在方晴打開車鎖的那一瞬間,後背傳來了一股野獸般的拉扯,劉德貴打開後門,就把方晴拽了進去。
然後……
思緒回來到現在
她的雙手,死死地抓著面前那冰冷的、真皮的座椅靠背,指甲因為用力而深深地陷入了皮革之中,仿佛那是她在這片欲望的、沉淪的海洋裡,唯一能抓住的浮木。
她的上半身,那件藍色的、緊身的真絲T恤,早已被汗水徹底浸透,緊緊地、狼狽地貼在她的身上,將她那兩隻豐滿的、隨著身後劇烈撞擊而不斷晃動的乳房的輪廓,勾勒得一清二楚。甚至,連那兩顆早已因為反復的刺激而變得紅腫挺立的乳尖的形狀,都清晰可見。
而她的下半身,則完全暴露在劉德貴那雙充滿了淫欲和佔有欲的、貪婪的視線之下。
那兩片渾圓的、雪白的臀瓣,因為他每一次猛烈的撞擊,而劇烈地、淫蕩地晃動著,像兩顆熟透了的、飽滿多汁的水蜜桃。而臀瓣與他那肥碩的、佈滿了汗珠的大腿根部,每一次的拍打,都發出一聲聲清脆的、淫靡的」啪啪」聲。
「嗯……啊……太深了……啊……不要……」
這聲音,不再是純粹的、因為痛苦而發出的悲鳴,而是夾雜了一絲連她自己都不願承認的、因為強烈的刺激而產生的、動情的顫音。
而她的呻吟,對於劉德貴來說,無疑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、最能激發他獸性的春藥。他刻意地調整著自己挺入的角度,用自己那根粗大的、猙獰的龜頭,更加精准地、一次又一次地,對準了那塊能讓她身體產生最劇烈反應的、柔軟的凸起,重重地、惡意地,研磨著,撞擊著!
「啊——!!」
方晴的身體,猛地劇烈地痙攣了一下!
她感覺自己大腦裡最後一根名為」理智」的弦,在這一刻,被這股突如其來的、排山倒海般的、尖銳的快感,徹底地、無情地,沖斷了!
她的腰肢,開始瘋狂地、主動地,向後擺動,去迎合著他每一次的撞擊。她那挺翹的、渾圓的臀部,更是像裝上了一台馬達一般,劇烈地、淫蕩地,向後頂弄著。
時間,在這一聲聲粘膩的水聲和肉體撞擊聲中,一分一秒地流逝。
劉德貴感覺自己,快要到極限了。
他撞擊的動作,也變得越來越快,越來越猛,越來越沒有章法。緊接著,他那肥碩的腰身,猛地向前,用盡了他全身所有的力氣,做出了最後一下、也是最深、最狠的撞擊!
「啊——!」
一股滾燙的、粘稠的、帶著濃烈腥膻味的、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來得洶湧、來得猛烈的洪流,毫無徵兆地、以一種強烈的、不可抗拒的衝擊力,從那根肉刃的頂端,猛地噴射而出!
那股滾燙的、粘稠的、充滿了屈辱和征服味道的液體,瘋狂地、爭先恐後地,湧入了她身體的最深處,灌滿了她的子宮,衝擊著她最脆弱的內壁。
「唔——!!」
方晴的眼睛,猛地瞪大到了極限!
她的身體,像觸電一般,劇烈地、不受控制地,痙攣、抽搐了起來!
一股前所未有的、強烈的、尖銳的、幾乎要將她的靈魂都從身體裡剝離出去的快感浪潮,從她的身體最深處,轟然炸開!
她的眼前,一片空白,只有無數的、絢爛的、白色的光點,在瘋狂地、旋轉地、爆炸著。
她的喉嚨裡,發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。
她只能張大著嘴,像一條脫水的魚,無聲地、劇烈地喘息著。
而她的身體,則在這股強烈的、毀滅性的快感中,達到了一次又一次的、連綿不絕的、羞恥的、卻又無比真實的高潮。
這場瘋狂的、充滿了墮落和罪惡的性事,終於,在兩人同時達到頂點的瞬間,落下了帷幕。
劉德貴發出一聲長長的、滿足的歎息,然後,像一灘融化的豬油一樣,癱倒在了方晴那光滑的、汗津津的後背上,一動不動。
他那根逞兇了許久的醜陋東西,在完成了它最後的使命之後,終於,疲軟了下來。但是,他卻依舊貪婪地,將它留在了方晴那不斷痙攣收縮的、溫熱的穴道裡,感受著那銷魂蝕骨的、被包裹的餘韻。
而方晴,則像一個被抽掉了所有骨頭的、昂貴的布娃娃,軟軟地、無力地,趴在了冰冷的車坐上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劉德貴終於從那極致的快感中緩過神來。他哼哧哼哧地喘著氣,戀戀不捨地、緩緩地將自己那根已經開始疲軟的肉刃,從方晴那片被蹂躪得一片狼藉的泥濘花穴中抽了出來。
他心滿意足地,欣賞了一下自己留下的、一片狼藉的」戰果」,然後,笨拙地,從車廂的後座,爬了下來。
他甚至連擦都懶得擦一下,就那麼任由自己那根沾滿了方晴體液和自己精液的東西,暴露在空氣中。他打開車門,整理了一下自己那條皺巴巴的保安褲,然後,轉過頭,對著還趴在後座上,一動不動的方晴,露出了一個猥瑣的、勝利的笑容。
「方小姐,我就不耽誤你上班了。拜拜」
說完,他便」砰」的一聲,關上了車門,哼著不成調的、下流的小曲,心滿意足地,轉身離開了。
車廂裡,只剩下,方晴一個人。
以及,那滿車的、充滿了屈辱和罪惡的、淫靡的氣味。
又不知道過了多久,她才終於,從那極致的、毀滅性的高潮餘韻中,緩緩地、掙扎著,找回了一絲屬於自己的意識。
她用那雙不住顫抖的、無力的手,撐著身下的真皮座椅,一點一點地,將自己的上半身,撐了起來。
這個簡單的動作,卻仿佛耗盡了她全身的力氣。
她伸出手,將那件早已被汗水浸透的、緊貼在身上的藍色T恤,向下拉了拉。
她將那件被掀到腰間的、白色的包臀裙,重新放了下來,試圖遮住自己那片早已不堪入目的、狼藉的風景。
然後,她從自己那只被隨意扔在副駕駛座上的、名貴的愛馬仕包裡,翻出了一包濕紙巾。
她撕開包裝,抽出濕巾,開始仔仔細細地、一遍又一遍地,擦拭著自己的身體。
擦拭著自己的大腿根部,那片被那個男人的體液和她自己的愛液,弄得一片泥濘的地方。
擦拭著身下那片被弄髒了的、昂貴的真皮座椅。
她擦得很用力,很用力,仿佛想要將那層屬於那個男人的、骯髒的印記,從自己的身體上,從這輛車裡,徹底地、永遠地,抹掉。
然而,她知道,這都是徒勞的。
有些東西,一旦被玷污了,就再也,洗不乾淨了。
做完這一切,她才終於,像一具被線操控著的、沒有靈魂的木偶,緩緩地、僵硬地,從後座,爬到了駕駛座上。
然後,她發動了汽車。
引擎的轟鳴聲,在寂靜的、空曠的地下車庫裡,顯得格外的刺耳。
一個月後……
清晨第一縷稀薄的、帶著灰塵顆粒的陽光,掙扎著穿透那厚重的、遮光性極佳的落地窗簾的縫隙,在昂貴的波斯地毯上,投下了一道狹長而又蒼白的光帶。
空氣中,浮動著若有若無的、由香薰機散發出的白茶與生薑的清冷香氣,早已將那個月前,彌漫在這個空間裡的、混雜著汗水、精液與屈辱的、令人作嘔的氣味,沖刷得一乾二淨。
一切,似乎都回到了正軌。
方晴緩緩地睜開眼睛,意識從沉沉的睡夢中蘇醒。她側過身,看著身旁空蕩蕩的位置,以及那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,心裡並沒有湧起絲毫的失落,反而是一種久違的、安寧的平靜。
這一個月,對她來說,像是一場漫長而又詭異的夢。
夢的開端,是無盡的恐懼和絕望。她以為自己的人生,會就此被那個名為劉德貴的魔鬼,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。她每天都在驚恐中度過,害怕手機的每一次震動,害怕門鈴的每一次響起,害怕在社區的任何一個角落,再次看到那張肥碩而又猥瑣的臉。
然而,夢的轉折,卻來得如此突然,甚至帶著一絲荒誕的戲劇性。
就在那件事發生後不到一個星期,她從社區業主群的閒聊中,得知了一個消息——那個總是洋洋得意、不可一世的保安隊長劉德貴,出事了。
據說,他因為勾搭了社區裡另一位有夫之婦,被人家那位脾氣火爆的、據說是道上混過的老公,堵在下班的路上,打斷了三根肋骨,一條腿,最嚴重的是腦部,因為重擊而造成了嚴重的顱內出血,雖然搶救了回來,卻成了一個再也無法思考、無法說話、甚至無法自主進食的植物人。
當方晴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時,她整個人都愣住了,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、混雜著震驚、後怕、以及一絲隱秘的、罪惡的狂喜,瞬間席捲了她的全身。
魔鬼,消失了。
那個懸在她頭頂的、隨時可能落下的達摩克利斯之劍,就以這樣一種充滿了黑色幽默的方式,被徹底移除了。
而她的丈夫朱楠,也因為單位的緊急調動,被派往另一個省份,進行為期數月的防疫支援工作。
陽光,透過窗簾的縫隙,恰好落在那片肌膚上,鍍上了一層朦朧而又溫暖的光暈。
她赤著腳,踩在柔軟的地毯上,走進那間寬敞的、如同專賣店一般的衣帽間。
鏡子裡,映出了一具堪稱完美的、成熟女性的動人胴體。雙腿修長筆直,腰肢纖細得不盈一握,而胸前那兩座豐滿的、挺拔的雪峰,卻又發育得恰到好處,飽滿而又充滿了驚人的彈性。
這一個月來,她似乎又清瘦了一些,但那份屬於成熟女性的、獨特的風韻,卻不減反增,反而因為那眉宇間一抹揮之不去的、淡淡的憂鬱,而更添了幾分楚楚動人的、令人想要狠狠蹂躪和征服的病態美感。
她挑了一件剪裁合體的、香奈兒最新款的黑色連衣裙,恰到好處地包裹住她那玲瓏有致的曲線,裙擺的長度,則剛好在大腿中部,既顯得優雅得體,又能在行走之間,若有若無地,展露出她那雙引以為傲的、筆直修長的雪白美腿。
內衣,她選擇了一套黑色的、蕾絲質地的。極薄的、半透明的布料,幾乎無法完全遮擋住那兩點早已因為清晨的涼意而變得挺立的、嫣紅的蓓蕾。而下身那條同樣材質的、丁字形的內褲,更是充滿了極致的誘惑,僅僅在身前,用一小塊三角形的蕾絲,堪堪遮住了那片神秘的、不久前才被惡魔肆虐過的、幽深的峽谷。
最後,是鞋子。
她從鞋櫃的最頂層,拿出了一雙黑色一字帶高跟涼鞋。閃爍著金屬光澤的纖細鞋跟,像一把鋒利而又致命的匕首,散發著危險而又迷人的氣息。兩條簡約的、黑色的細帶,一條優雅地環繞在她那纖細的、白皙的腳踝上,另一條,則橫貫在她那塗著鮮豔的、猩紅色蔻丹的、精緻的腳趾上方。
黑色的綁帶,與雪白的肌膚,形成了無比鮮明、無比強烈的視覺衝擊。
她對著鏡子,滿意地轉了一圈。鏡中的女人,高貴,優雅,性感,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。
她重新變回了那個自信美麗的、高高在上的方晴。
收拾完自己,她開始整理家裡。這一個月來,因為瘋狂的網購,家裡堆積了不少快遞的紙盒。她將那些紙盒一個個拆開、壓平,然後用繩子捆好,準備放到樓梯間。
她所在的社區,幾乎所有的住戶,都會自覺地,將家裡那些可以回收的廢品,比如紙盒、塑膠瓶等等,打包好,放在自家門口或者樓梯間。因為社區裡,有一位以撿拾廢品為生的、孤苦伶仃的老人。
老人名叫孔德來,據說已經快七十歲了,無兒無女,一輩子沒有結過婚,就一個人,住在社區附近一間破舊的、由車庫改造而成的出租屋裡。
社區的居民們,大多都認識他,也都很同情他。大家見到他,都會客氣地喊一聲」孔大爺」,而他,也總是會停下來,露出一口蠟黃的、稀疏的牙齒,回以一個憨厚的、甚至有些卑微的笑容。
方晴對他的印象,也是如此。一個可憐的、值得同情的、老實巴交的孤寡老人。
她抱著那一大捆壓得扁平的紙盒,打開了自家那扇厚重的、雕花的實木大門。
「吱呀——」
門剛一打開,方晴就愣住了。
只見門口的樓梯間出現了一個佝僂的人影,正是孔大爺
「孔……孔大爺?」方晴下意識地喊了一聲。
聽到聲音,孔德來那乾瘦的身體,明顯地顫抖了一下。他緩緩地、有些僵硬地轉過身來。
「方……方小姐……早上好啊……」他的聲音,沙啞而又乾澀,像是兩片砂紙在互相摩擦。
「早上好,孔大爺。」方晴的臉上,露出了一個禮貌而又疏離的微笑,」我這裡也有些紙盒子,正準備給您拿出來呢。」
說著,她便將懷裡那一大捆紙盒拿了出來。
「哎喲……這……這怎麼好意思……又麻煩您了,方小姐……」孔德來搓著那雙佈滿了老繭和污垢的、乾枯的手,臉上的笑容,顯得愈發卑微和討好。
他的目光,不經意地,掃過了方晴那雙穿著精緻高跟涼鞋的、雪白的玉足,以及那雙在黑色裙擺下,若隱若現的、筆直修長的美腿。他的喉結,不受控制地,上下滑動了一下,那雙渾濁的、佈滿了黃色斑點的眼球深處,閃過了一絲一閃即逝的、貪婪而又渾濁的光。
但那絲光芒,消失得太快,快到方晴根本沒有察覺。
在她眼裡,面前的,依舊是那個可憐的、值得同情的、人畜無害的孤寡老人。
「不麻煩,舉手之勞而已。」方晴微笑著說道,準備轉身回家。
「那個……方小姐……您……您能再……再幫我一個忙嗎?」就在這時,孔德來那沙啞的聲音,再次響了起來。
方晴停下腳步,回過頭,有些疑惑地看著他:「怎麼了?孔大爺,還有什麼事嗎?」
孔德來從他那件破舊的工作服口袋裡,掏出了一部同樣破舊的、螢幕上佈滿了裂痕的國產雜牌智能手機。他舉著手機,滿臉為難地,走到了方晴的面前。
「是……是這樣的……方小姐……我這……我這手機……不知道怎麼回事……昨天還好好的……今天早上……就……就打不開了……我……我這眼神也不好……也看不清……您……您是文化人……能不能……能不能幫我看看……是怎麼回事啊?」
他的語氣,充滿了懇求和無助,像一個在知識的海洋裡,徹底迷失了方向的、可憐的孩子。
看著他那張佈滿了皺紋的、寫滿了卑微和懇求的臉,方晴的心,不由得軟了一下。
她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,便從他那只不住顫抖的、乾枯的手中,接過了那部油膩膩的、散發著一股怪味的舊手機。
「好的,孔大爺,我幫您看看。」
她低下頭,纖細白皙的手指,在那塊佈滿了裂痕和污垢的螢幕上,輕輕地滑動著。
手機的反應很卡頓,但總算是亮了起來。
螢幕上,並沒有出現任何故障的提示,而是直接進入了相冊的介面。
而相冊裡,只有一個視頻檔,視頻的封面,是一片模糊的、昏暗的場景。她鬼使神差的點開了播放鍵。
視頻的畫面,開始播放。
畫面有些晃動,畫質也很粗糙,顯然是用這部老舊的手機,在很遠的地方,偷偷拍攝的。
拍攝的地點,是她再熟悉不過的、社區的地下車庫。
而視頻的內容……
當看清視頻內容的那一刹那,方晴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,都被瞬間抽空了!
「嗡——!」她的大腦,發出了一陣劇烈的轟鳴!
視頻裡,一輛白色的、她再熟悉不過的寶馬車,正靜靜地停在車位上。
緊接著,後座的車門,被打開了。
一個肥碩的、穿著一身皺巴巴的保安制服的、她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身影,從車裡,笨拙地,爬了出來。
是劉德貴!
他下車後,甚至沒有關上車門,而是轉過身,對著車裡,露出了一個猥瑣的、勝利的、她曾經在噩夢中見過無數次的笑容!
然後,他才心滿意足地,關上車門,哼著不成調的、下流的小曲,轉身,大搖大擺地,離開了。
視頻,到這裡,就結束了。
時間很短,只有十幾秒。
但是,這短短的十幾秒,卻像一記最響亮的、最無情的耳光,狠狠地、當著全世界的面,扇在了方晴的臉上!
她的嘴唇,不住地顫抖著,卻發不出任何完整的聲音。
「嘿……嘿嘿嘿……」
他一邊笑著,一邊向前,逼近了一步:「方小姐,我們進去談談吧」
看著原本樸實的老孔現在卻變得猥瑣無比,方晴的內心似乎認命了一般,歎息了一聲,轉頭進入了房間。
房門沒有關上,孔德來看著方晴,他能想像到方晴能尖叫,能掙扎,能反抗,但是她沒有想到,僅僅是那一瞬間的震驚,之後會如此平淡。來不及多想,他前身進去。
「嘭」的一聲關上了房門
門外,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。
而門內……
漸漸地,漸漸地,從那厚重的門板後面,隱隱約約地,傳出了一陣陣壓抑的、破碎的、卻又充滿了動情的、令人面紅耳赤的呻吟聲……
那聲音,時而高亢,時而婉轉,時而充滿了痛苦的哀求,時而又夾雜著無法抑制的、沉淪的歡愉。
像一首由魔鬼親自譜寫的、充滿了墮落和罪惡的、地獄的詠歎調,在這座富麗堂皇的、金絲雀的囚籠裡,久久地,回蕩著……